【佳昱】水果硬糖
《成绩单》的后续，甜的！甜的！
本来这篇拖了好几天了，突然佳昱过年了，一受刺激我就激情产文了，享用愉快！
01
蔡程昱以前没谈过恋爱，这归功于他发小黄子弘凡。
两家大人是多年的相识，又住在同一个小区，往来很多，经常在一起侃天。
黄妈妈说，以后弘凡和程昱要一起上学了，程昱单纯，弘凡要好好护着他。
黄子弘凡从小就是小霸王，整天跟蔡程昱黏一块儿，连上厕所都形影不离，更别提他打架的时候，战斗力为零的蔡程昱还要躲在旁边加油助威。
蔡程昱长得好看，属于白白净净少年感十足那种类型的，很受小姑娘喜欢，奈何旁边有个霸王黄子弘凡护食一样牵着，至今没人能成功拐走他。
除了马佳。
失策啊，这个惹不起，我只能“惹”。
妈，我护不住了，而且，敌人有援军，您儿子也栽进去了。
02
虽说没谈过恋爱，但也见过别人谈，和马佳刚刚在一起时，蔡程昱把脑内仓库里储存了好几年的偶像言情剧情节都扒出来，研究数学几何题一样地去琢磨。
还别说，小孩儿挺上道。
出高考结果那天，也就是两人在一起的第一天，挂了电话蔡程昱就耐不住跑去找马佳，临出门前不忘带上自己那一沓练字簿。
马佳说，你拿它干嘛呀。
蔡程昱一路不带歇地跑过来，此刻还像只小狗一样喘着气，告诉他这是定情信物。
马佳憋不住笑，把蔡程昱揉进了怀里，觉得自己真是捡了个大宝贝，小孩儿实在是可爱得紧。
高考后的假期挺长，但两个人在一起后的时间也只剩下一半，蔡程昱几乎天天黏着马佳。
有时候去新开的甜品店，蔡程昱指指这个指指那个犹豫不决，索性跟着马佳点，和他捧着一模一样的饮料，饮料明明是冰的，喝下去却把脸烧得通红。
有时候去蔡程昱最喜欢的那家游乐场，哄马佳陪他坐过山车，下来之后马佳脸色青白，追着偷乐的蔡程昱捏他腰上的软肉，等他连声求饶才放开。
有时候哪都不去，只是沿着马路牙子溜达，马佳牵着蔡程昱的手，听他在耳边絮絮叨叨，讲黄子又怎样欺负他，讲妈妈今天因为追剧烧糊了饭，讲自己喂了楼下的流浪猫。
路过那条马佳救他的小巷子，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天色晚了，蔡程昱走得脚酸，“蹭”地一下跳上马佳的后背，马佳乐得差点和他一起跌倒，一直背着他走到街口。
做的是最简单的事，但身边是最清晰的美好。
03
蔡程昱最近总是在害怕，自己去梅溪湖上学，一走就是几个月，佳哥怎么办。
所以他格外珍惜剩下的假期，格外珍惜还在马佳身边的日子。然而离开学还有十几天时，马佳突然临时有事去了外地，急匆匆走的，蔡程昱想说，佳哥你带上我，但是没来得及。
蔡程昱什么都不抱怨，也不让佳哥看出他不开心，乖乖等他回来。
黄子弘凡也郁闷，高杨提前一个月就回了学校，只留下一句“在学校等你”，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只阿黄。
蔡妈妈总能看见两个孩子趴在阳台的窗户上看风景，愁眉苦脸的表情像对双生子，于是拿手机拍下来传给黄妈妈看，两个女人一起笑倒，说孩子的魂儿不知让谁勾走了。
马佳终于回来了，一路上风尘仆仆。
蔡程昱憋不住了，带着哭腔瘪着嘴问，佳哥你怎么走这么长时间，跟黄子斗嘴都没人帮我，我吵不过他。
马佳说，抱歉，我想给你个惊喜。
惊喜呢，一直到开学那天马佳还没告诉他惊喜是什么。
两家人一起把俩孩子送到高铁站，黄子爸妈平时放养孩子，现在可舍不得了，叮嘱了好些有的没的，黄子弘凡难得地没嫌烦，认真听着，一直点头。
末了，黄妈妈不忘补上一句，“弘凡呐，照顾好蔡蔡，别总欺负他。”
黄子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心想：人家现在有靠山，我可不敢欺负他。
靠山呢，今天没来送蔡程昱。
蔡程昱听着爸妈嘱咐，心早就不知道飘哪去了，不时抬头望望四周，寻找那个身影。
马佳没提今天来送蔡程昱，蔡程昱也没有要求，他没想其中的缘由，觉得佳哥可能太忙了。
佳哥不来也好，我怕自己舍不得走。
挥挥手和家人告了别，蔡程昱和黄子弘凡拉着行李箱进了检票厅，刚才没有哭，这会儿蔡程昱忍不住了。有几滴泪是因为恋家，也有几滴泪是因为没有见到马佳。
“蔡蔡，走吧，检票了，”黄子揽住他的肩膀安慰，“国庆节的时候还能回来呢，没关系的。”
握紧手里的车票，蔡程昱把眼泪又憋了回去。
检过了票，两人向自己的车厢走去，蔡蔡恍着神儿，迎面就撞上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蔡程昱连声道歉。
那人却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惊得旁边的黄子弘凡喊了声“卧槽”。
“佳哥？你……你怎么在这儿！”蔡程昱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马佳变魔术一般掏出来一张车票，和蔡程昱的那张一模一样，一样的发车时间，一样的车次。
“这就是给你的惊喜。”
04
一个小时后，火车上的黄子弘凡听了蔡程昱和马佳的对话，只想开了窗户跳下去。
惹，这俩男的，我想要我家高杨。
“佳哥，我不太明白。”蔡程昱仰着头看马佳。
马佳帮他俩把行李箱放上行李架，拍拍手上的灰尘坐下来。
“我这次去C市看了看房子，打算租一间，顺便重新找了份工作，在高中做音乐老师。”
梅溪湖大学就在C市。
“佳哥你还懂音乐？啊不对，我是想说你……你的意思是……”
马佳抬手轻轻刮了刮蔡程昱的鼻子，“傻瓜，我去陪你。”
“与其一个人独守，不如去有你的城市。”
05
蔡程昱还感动得稀里哗啦没出戏，高铁已经到站了，来接他们的人是高杨。
一个月没见又被喂了这么长时间的高级狗粮，出站就看见心心念念的人站在阳光下笑得温柔，黄子弘凡当即潇洒地扔下行李箱，颇有中学时在食堂抢食的英勇，一个百米冲刺猛扑过去。
高杨无奈地接住他，只好摊开手任由他抱个满怀，弯弯的眼睛笑起来特别勾人。
黄子弘凡觉得自己刚才的动作行云流水帅得非凡，趁机抛了个邪魅的眼神，“哥，现在我们是一个学校的了，现在能做我男朋友了吗？”
一旁的蔡程昱和马佳惊呆了，瞧着高杨一副无所谓反正已经习惯了的样子，心里暗道佩服佩服。
对峙了一会儿，蔡程昱终于忍不住开口：“黄子……”
“干啥干啥，没见正忙呢么。”黄子弘凡嫌弃地摆摆手。
“你刚才扔行李箱的时候把拉杆弄坏了……”
“……”
“它断了。”
“……”
“你得抬着回去了。”
“……”
“下次记得买个质量好……唔……”
马佳默默地捂住蔡程昱的嘴，并将他往自己身后拨拉拨拉。
06
开学典礼之后就是军训，九月初天气已经有点降温的趋势了，然而头顶的太阳还是很毒，阳光格外困人，掺杂着狂热，连同空气都是闷闷的。
黄子弘凡趁休息时间跑到隔壁方阵，看到蔡程昱盘腿坐在地上发愣，抬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愣什么呢？”
“又热又累，”蔡程昱掐着自己的腮帮子，“佳哥说要来看我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等佳哥来的时候，你已经黑成煤球认不出来了。”
蔡程昱好气，但还是保持微笑，“你呢，我看你再晒几个星期都还是这个色。”
“我黑怎么了，黑显得我帅气，”黄子弘凡不满地嘟囔，“你你你不懂，不跟你说这个，中午我和高杨吃饭去，一起呗？”
“不会打扰你们吗？”
黄子弘凡弹他一脑瓜崩，“想什么呢你，走就得了，一家人说什么打扰不打扰。”
蔡程昱捂着脑袋，郁闷。怎么谁都喜欢弹他脑瓜崩，还逮脑门一个地方可劲儿地弹，再弹就留坑了。
07
那天，蔡程昱在树荫底下休息，帽檐下的额头被热得冒汗，拧开杯盖发现水喝光了，就想去隔壁黄子弘凡那儿讨水喝。
刚刚起身，两个同样穿着迷彩军训服的女孩儿小跑过来，其中有个丸子头的姑娘红着脸大大方方地递给蔡程昱一瓶水，明亮的眼睛期待地望着面前的男孩。
“蔡程昱，这是给你的。”
蔡程昱只记得这个女孩子和自己同班，姓梁，但是还没来得及记住同学的名字。看着女孩儿脸上不知是阳光晒出来的还是因为害羞而浮现的红晕，他打死都没想到自己刚开学就会被主动搭讪。
被送到眼前的矿泉水仿佛倒映着佳哥能杀死人的眼神，蔡程昱急忙摆摆手：“谢谢你，但是……我不能收你的东西。”
“一个班的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小梁声音越来越小，但是拿着矿泉水的手依然没有收回，稳固得像座雕塑，“再说了，一瓶水而已，我请你的，你就拿着呗。”
蔡程昱着急了，连“姐姐”都差点叫出来，“真的不好意思，我随便收女孩子的东西，他会生气的……”
“她？你有女朋友了？”小梁仿佛泄了气，终于放弃了，噘着嘴还是不太开心。
女朋友？蔡程昱刚想说不是，但是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女朋友”马佳搂着他胳膊跟他撒娇的样子，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小梁正奇怪，心想搭讪失败有那么好笑吗，突然看见蔡程昱背后有个高高帅帅的陌生男人走过来，面无表情盯着蔡程昱笑倒的后脑勺。
隐隐约约感觉气氛不太妙，正当她纠结要不要提醒一下还没笑完的蔡程昱时，那个男人开口了：“聊什么呢这么有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哈跟你说……呃……”蔡程昱身子僵了一下，跟上了发条的玩具一样机械地转过身，眼前的人再熟悉不过了，“嘿嘿，佳哥。”
马佳今天抽出空来学校看望他，老远就看见蔡程昱跟个姑娘聊天，自己过来掺和一脚纯粹是逗他玩，结果果然不让他失望，面前窘迫脸红的小孩儿像只做错事摇尾巴乞怜的小狗崽，让人忍不住想揉进怀里抱着不撒手。
蔡程昱以为马佳真生气了，攥着马佳的袖口拉着他走到不远处训练场的小角落，走到半路觉得把人家姑娘晾在原地不妥当，便偷偷向小梁招手再见，搞不清楚状况的小梁只好和同样一头雾水的同伴往回走。
没等蔡程昱开口解释，马佳快憋不住了，抱着胳膊忍笑道：“这两天因为黄子弘凡收着情书没告诉高杨，两口子正闹着呢，你又整这一出？”
蔡程昱明显发现了华点，一脸疑惑地问：“什么意思？高杨哥不是一直没答应黄子吗？”
“所以说你傻啊。”马佳无奈地刮刮蔡程昱的鼻子，嘴角的笑快收不住了。
“行啦行啦，逗你玩呢，没生气。”
“佳哥太坏了，一见面就调侃我。”
“那你想我了吗？”马佳的问题直白又认真。
蔡程昱赶紧小鸡啄米般点头：“想了想了，特别想！”
马佳知道小孩儿肯定特别想他，一有空就马不停蹄赶过来了，他在这座城市里不只为了自己，所以必须找份稳定的工作，因为之前学过一段时间声乐，在普通高中里教个音乐课还是绰绰有余的。他特地选择了比较悠闲的音乐老师职位，就是为了多一点空闲时间陪他的小崽子，另外再偶尔兼职家教，生计问题应该不用考虑了。
看着面前人单纯的面庞，马佳心一动，不怀好意地指了指自己的脸示意他。
蔡程昱怎么会不懂，悄悄看了眼四周，发现没人注意到这里，便踮着脚尖抬头在马佳脸上轻轻啄了一下，小孩儿的吻轻飘飘得像朵棉花糖，甜腻得掉牙。
咳咳，暂时放下这边打情骂俏的一对儿，我们来说说小梁同学。
话说不远处掉头往队伍里走的小梁，一直在琢磨着刚刚那个奇怪的男人和蔡程昱的关系，男人挺年轻，肯定不是爸爸啊，说是哥哥，又觉得感觉不对，他刚刚一脸严肃，再看蔡程昱看见他出现后的恐慌……
不会是仇人吧！
刚才他偷摸摸地招手让我走，是不是在提醒我有危险别靠近！
没想到蔡程昱同学表面上一身正气，内心也是勇敢无畏！
但是，他不会有危险吧？
小梁想到这里急忙回头向他们看去，然而眼神定住的那一刹那，她的表情突然僵住了。
没错，我们可爱又可怜的小梁同学正好目睹了如上那一幕。
“你怎么了？”同伴边戳戳呆若木鸡的小梁，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发现角落里的蔡程昱同样目瞪口呆地望着小梁，一副懊悔到死的表情。
刚刚蔡程昱在大庭广众之下偷偷亲了马佳就有点心虚，亲完了下意识地回头看看，当看到小梁一脸震惊盯着自己和马佳，蔡程昱瞬间像通了电似的全身发麻，回神的下一秒立刻拿胳膊肘顶了一下马佳胸口：“都怪你，被看到了！”
马佳笑得跟个流氓一样，看见蔡程昱弯腰找地缝，还在一个劲儿地调侃他：“看到就看到呗，我是你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啊啊！她过来了！”
捂着脸的小梁边抽泣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蔡程昱立马慌了。
“诶，你别哭，我和他……”蔡程昱慌得手忙脚乱。
谁知小梁放下手，脸上哪有泪水，相反，蔡程昱怀疑她那诡异的微笑和脸颊的迷之红晕是不是因为刺激过度。
“他是你……男朋友？！”
“……嗯。”
“好配啊好配啊！简直配一脸！”
“？”
“你放心！我不会出去乱说的！以后我们就是好闺蜜了！”
“？？？”
看着小梁蹦蹦跶跶离开的身影，蔡程昱一脸费解地看向马佳。
佳哥，这咋回事。
马佳：这道题别问我，我也不会做。
08
军训结束后就是周末，左右也没什么事情了，马佳老早就打算带蔡程昱他们去自己租的公寓过周末。
那天军训汇演刚刚结束，蔡程昱穿过重重人海找到了一手疯狂甩着帽子庆贺军训终于结束的黄子弘凡，两个人按约好的时间在校门口等马佳来接。
马佳特意借了朋友的车，当摇下车窗慢慢露出那张戴着墨镜的脸时，还真有点儿偶像剧的意思，“偶像剧女主”蔡程昱欢呼一声，拉着黄子弘凡坐在后座上。
“我家高杨呢，高杨呢，我的羔羊呢，我羊呢？”黄子弘凡坐下就开始絮絮叨叨个不停，蔡程昱默默捂住耳朵，假装睡觉。
“得得得，你家羊在我家吃草呢，”马佳把汽车导航点出来，观察了下路况才启动车子。
一路上马佳就听后面两个活泼的少年笑闹着，说着一些他们这个年纪谈论的话题，游戏啦，老师啦，宿舍生活啦，单纯美好得像张简笔画，由他们自己涂上漂亮的色彩。
他从内后视镜看到了撑着脑袋听黄子弘凡侃天侃地的蔡程昱，少年原本白皙的脸被晒黑了一点，含着笑的眉眼却依旧那么好看，睁着大眼睛像只不谙世事只知道找松果吃的小松鼠，世界在他眼里都是美好的。
这是他的蔡蔡呀，真想找个藏宝箱把他装进去，只给自己一个人看。
马佳不觉轻笑出声，然后继续专心致志地开车。
到目的地的时候正好十二点整，马佳去按门铃，开门的正是随意穿着件白衬衫手里还拿着把铲子的高杨，看见门外的马佳，高杨顿时感觉救兵来了，欲哭无泪：“佳哥你终于回来了，做饭这事还是放过我吧！”
黄子弘凡还是第一次见到居家的高杨，更别提他还戴着副圆框细金边眼镜，有种慵懒的优雅和禁欲气质——如果忽视掉他手里的锅铲的话。
一股兴奋劲儿立马上头，黄子弘凡缠着高杨把这两天没说的话都说了个遍，好像几年没有见过似的，最后还是马佳费劲把自家一脸无奈又宠溺地表弟拽了回来。
“我跟高杨做饭去，我电脑在书房呢，你俩玩会儿去吧，等着吃就行。”马佳撂下句话就和高杨去厨房忙活了。
“诶佳哥，你就这么坦率地把电脑交给我们了？”
“我又没啥秘密，”一阵叮呤咣啷，马佳的声音从半掩的厨房门内穿出来，“不信你找，找见算我输。”
“佳哥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侵犯你的隐私啊！”
马佳正费劲儿地处理那条大鱼，没工夫再和他瞎聊，胡乱应了两声。
得到本尊的允许，黄子弘凡美滋滋打开笔记本电脑，嗬，连密码都没有，还真是没秘密，我不信。
蔡程昱按住黄子弘凡握着鼠标游移的手，小声教训他：“你瞎翻啥呀。”
“找是男人都会看的东西！”黄子弘凡得意地撇撇嘴，眼镜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一个翻出来的文件夹。
“边儿去！”蔡程昱脸一红，进攻方式转为挠他的腰上的痒痒肉，奈何从小玩到大十年，这招对于根本不怕痒的黄子是屡试屡败。
“奇了怪了，不可能呀。”黄子弘凡丝毫不理会像只小猫咪般冲他扬爪子的蔡程昱，表情渐渐微妙起来，“什么都没有，佳哥，佩服佩服。”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脑子里装满了奇奇怪怪的东西！蔡程昱愤愤地想，为他的佳哥打抱不平。
“诶，这是什么？”黄子弘凡顺手点开一个一串无规律英文字母为称的文件夹，瞬间满窗口都被各种各样的照片填满，定睛一看，有点眼熟。
全都是蔡程昱。
有的是俯拍角度，能看到蔡程昱坐在书桌前低头露出的白皙后颈，他正认真解一道数学题，铺在桌面上的一大张草稿纸被画满了半张，专注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偷拍的人。
有的是坐在蔡程昱家沙发上拍的，正好能看见不远处饭桌上蔡程昱的侧脸，小孩儿嚼着煎蛋，不经意偏过来时他嘴边的一圈奶渍醒目又可爱。
还有的照片场景是蔡程昱的学校里，最多的时蔡程昱在跑道上奔跑，拼命的样子像个倔强的孩子，冲过终点掐着秒表的体育老师身旁时，荡漾在脸上的笑容在阳光下闪着光芒。
……
黄子弘凡看呆了，一行一行地往下翻，还是没翻到尽头，蔡程昱鼻子有点酸，故作正常地说：“不跟你浪费时间，我帮佳哥他们做饭去。”
蔡程昱怀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推开厨房的门，马佳正守着汤锅，听见他的脚步声回头笑笑：“还要好一会儿呢，饿了的话客厅抽屉里有吃的。”
“佳哥。”所有的话只汇成两个哽咽的字，蔡程昱扑倒马佳身后从背后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肩上，就是不撒手。
“别烫着你，怎么啦这是，黄子又欺负你了？”
一旁观摩的高杨：为何又cue到我家阿黄。
“我看到了，那些照片。”
马佳有种小把戏被戳破了的尴尬，转过身来不好意思地笑着：“嗨，你看它干嘛，都是我瞎拍的，因为你……好看呗。”
“瞎拍？寒假我回来时总能看见你在电脑前面鼓捣那些照片，赠与你一个PS大师的称号。”高杨插话，然后飞速跑出厨房奔向他的小阿黄。
蔡程昱沉默了，现在他什么都不想说，只想紧紧抱着他的佳哥，就这样静静地待着，将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在脑海中重新过了一遍，心里满满的糖水快要溢出来了。
09
忙活了两个小时，一桌饭总算是摆上桌了，动筷前，高杨清清嗓子，成功吸引了另外三人的注意力。
“那个，我宣布一件事情，我开始准备考研了，目标就是梅溪湖大学的研究生。”
黄子弘凡脑袋里“砰”地炸了个烟花，听他继续说。
“我考梅溪湖大学的研究生呢，一个是为了学业一个是为了继续留在这个城市帮衬着佳哥，还有重要的一点呢，是为了小阿黄。”
小阿黄嘴角高度上扬还没来得及说句话，马佳就来了句：“合着你有了你的小阿黄，你哥就不是最重要的了？”
“我可没说。”
蔡程昱附和：“就是啊佳哥，你鸡蛋里挑骨头。”
马佳满脸脏话，掐蔡程昱的脸：“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把握时机控制大局的高杨掐住话头：“合着你有了你的小蔡蔡，你弟就是外人了？”
马佳：嘴笨，但是我想骂人。
一旁的黄子弘凡盯着那只锃光瓦亮的油炸鸡腿咽口水，忍不住问：“吵完了吗，可以开吃了吗？”
佳，蔡，杨：“闭嘴！”
阿黄的鸡腿会有的，他们的美好未来也会有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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