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昱】成绩单
家教佳X学生昱
主佳昱，涉及小凡高
01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黄子弘凡抹了把额角上由于一路跑回家而累出来的汗滴，一脸惊悚地转头看向同样错愕的蔡程昱。
时间静止了几秒，蔡程昱回神，郑重地拉着黄子弘凡走出了家门，“砰”地一声关上门。
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然而重新迈进门槛时，旁边沙发上依旧端正地坐着个一身休闲装的青年，与刚刚唯一不同的是，他此时正顺着动静看过来，一脸迷惑。
我不就做了个自我介绍说我是这个小孩儿的新家教老师吗……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昱昱？老师在这儿等你好久了，还不过来打个招呼，”端着水果从厨房里走出来的蔡妈妈对呆若木鸡的蔡程昱责备了两句，又笑着招呼他旁边的黄子弘凡，“弘凡也来啦？这个老师很不错的，你要不也……”
“阿姨你好，我妈喊我回家吃饭下次再来，阿姨再见！”
感觉自己被坑了一把的黄子弘凡丢下句“兄弟保重”后，撒腿没影。
喵的，幸好跑得快，蔡蔡你撑住，我明天再来探望你。
蔡程昱脑袋里还是一团浆糊，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妈不是告诉我说放学有惊喜吗？
这个家教老师算什么惊喜？他是能吃还是咋的。
捎带着黄子也差点被我拽坑里，完了，他以后不跟我玩了。
“你好，我叫马佳，以后你的数学就由我来教了。”
青年站起身来，重新做了一遍自我介绍，并友好地伸出了手。
蔡程昱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妈妈，可怜巴巴地像只小狗，几秒钟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求助的对象就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才认命地收回目光，握住那只手，并偷偷瞪了对方一眼，满脸不高兴。
『我才不要什么家教老师，好烦哦。』
马佳回敬了他一个微笑。
『你不要也得要，这可由不得你！』嗯？这不是反派的台词吗？是我这种一脸正气的主角应该拥有的吗？！
蔡妈妈完全没有意识到面前的风起云涌，开心得像朵花儿一样。这个老师是她老同学介绍来的，别看年纪不大，哪里不会教哪里，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
蔡程昱回来之前，马佳就已经和蔡妈妈交流过了，正巧学生回来，这会儿可以直接回房间开始教功课了。
小孩儿不情不愿地带着马佳走进自己房间，房间以温和的蓝色调为主，比一般小男孩堆满了没洗的衣服、空荡荡的零食袋的卧室要干净整洁的多。
环顾一圈，马佳找了个椅子坐下，先不急着辅导，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
“今年高三对吗？”
“嗯。”蔡程昱点点头，自顾自地坐在书桌前，慢条斯理地从书包里掏出今天的作业，咬着笔头琢磨着。
马佳好奇地凑过去瞥了一眼见他的作业本，又瞥了一眼，然后又瞥了一眼。
好奇心害死马，眼睛好疼。
“你告诉我这个是什么字……”马佳终于忍不住，揉揉眼睛随意指了作业本上的一处，反正在他眼里这些“蚂蚁”没什么区别。
听到他的问话，蔡程昱还真的挺想认真回答这个问题的，然而回望了一眼前面写过的字，蔡程昱沉默了。
对不起，我的错。
马佳率先打破了这死一般寂静的默默：“要不咱们今天先练字吧。”
“……”
02
第二天一大早，黄子弘凡扛着书包吹着口哨走进教室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蔡程昱坐在座位上，拿胳膊支棱着脑袋面如死灰。
对此，黄子弘凡深刻对昨天丢下兄弟独自逃难的可耻行为做出深刻反省。
“黄子……”蔡程昱顶着满面愁容抬头看向他。
我的妈，这黑眼圈快垂到下巴了。
“蔡蔡你怎么困成这样？都说了斗地主少玩，你那水平又浪费我欢乐豆又为我多少日夜废寝忘食才打出来的江山抹黑。”
“别开玩笑了！你看我这像是斗地主斗得吗！再说了，我水平怎么了，你那账号的欢乐豆一半都是我的功劳！你不知道我……”
黄子弘凡赶紧做了个暂停手势，“打住打住！”
蔡程昱及时闭住没把门儿的嘴，更加郁闷了，跟一滩水似的趴在课桌上。
“因为昨天那家教吧？”
“嗯……”
“他是不是对你进行了惨绝人寰的教育？”
“不！”蔡程昱猛地抬头，悲恸地哭喊道，“他不是人！”
这犹如顽强抵抗酷刑的悲壮之情，让黄子弘凡内心触动万分。
“他竟然……他竟然让我！！”这股哭腔简直撼动天地，让人心生怜悯。
？？？
黄子弘凡边抹不存在的眼泪边懵逼：是我想的那样吗？太惨了！
“他竟然逼我练字！！！”
我有罪，我把自己叉出去。黄子弘凡恢复面无表情，并进行今天的第二次深刻反省。
蔡程昱学习成绩其实算中上水平，各科成绩都还可以，唯独数学拖了他的大后腿，所以这次蔡妈妈找了个家教恶补他的数学可谓用心良苦。
昨天马佳下达了练字的命令，蔡蔡苦不堪言，他之前可真没觉得自己的字有那么不可描述，练字也真是要了他的命。
练了没半小时，蔡程昱揉揉略酸的脖子，无意间瞄了眼旁边闲着的马佳。
“妈呀！谁让你动我卷子！”蔡程昱惊恐地大喊一声，扑上去想制止住马佳翻他数学试卷的动作。
马佳灵巧一闪，仗着胳膊长把试卷举到头上，活脱脱像个欺负小孩儿的霸王，“看看怎么了，我现在可是你老师。”
看了一眼，嗬，四十八分，只蒙选择题就差不多这水平了。
马佳扶额，深感自己肩负重任，想起之前蔡妈妈说的那句“我家蔡蔡呀什么都还好，就是数学差了一点点”。
一点点……马佳开始脑内丈量这个一点点的直径。
再看那小孩儿，脸红的跟个灯笼似的，可能摸摸还烫手。
“你脸红啥啊，发烧了？”马佳故意逗他。
蔡程昱心想，发烧个鬼哦，您把我的四十分考卷放下我就退烧了。
走着神儿，蔡程昱笔下练字簿上的“纵我不往，子宁不来”不自觉地写成了“马佳是个大坏蛋。”
马佳浑然不知，还在想：嘿还别说，这小孩儿脸红的样子挺可爱的。
03
“昱昱，起床啦！”蔡妈妈将刚出锅的煎蛋和还冒着热气的牛奶摆在餐桌上，向房间里正睡懒觉的蔡程昱喊道。
“唔，再睡会儿……”蔡程昱连眼睛都没睁开，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继续睡。
蔡妈妈半天不见人出来，举着锅铲走到床边，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快点起来吃饭，老师等下就来了。”
“什么老师啊，周末哪有老师……”
“马老师啊！你这孩子睡一觉把脑子都睡没了。”
蔡程昱脑袋里“嗡”地一声响，想起来曾经被练字支配的恐惧，睡觉什么的也顾不上了，嘟嘟囔囔地想蒙混过去：“不要上课，难受……”
哼哼唧唧了半天，直到一个巴掌糊脑门上，蔡程昱才瘪着嘴认命地起床穿衣服。
刚刷完牙，门铃适时地响了起来，蔡程昱躲在卫生间里，环顾了一下四周，在确定了好几遍卫生间没有能够安全逃出去的出口后，终于视死如归地出门。
马佳进门就闻到淡淡的饭香，又看到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的蔡程昱，心里了然，话不多说，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耐心等他吃完饭。
小孩儿吃相挺好看，没睡醒的样子尤其乖巧，啃着牛奶杯口的样子像只捧着松果的小松鼠。嚼几口煎蛋，就回头偷偷看马佳一眼，接触到后者的眼神时又触电般收回目光，继续低头恰饭。
一顿早饭总算是慢慢腾腾吃完了，蔡程昱领着马佳进房间的时候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马佳什么也不问，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只顾着憋笑。他发现逗这小孩儿是他每日的快乐源泉之一了。
“来，前两天留的练习题我看看。”
“那个，老师……”蔡程昱终于小声从嘴里挤出来几个字，立刻吸引了马佳的注意力。
“嗯？”
“……今天能不能不练字了？都练了三个礼拜了。”
马佳彻底被逗乐了，心说你就想问这个呀，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本来就乱糟糟的短发，“那你这字儿能认真写不？”
“我争取！”蔡程昱赶紧答应，生怕慢一拍这个机会就溜走了。
这几个礼拜蔡程昱早就跟马佳混熟了，见马佳没反应，也没顾忌，直接就上手了，两只手擒着他的一条胳膊摇来摇去哼哼唧唧，大有“你今天不答应我就能给你摇到半夜”的意思。
这个举动在傻蔡蔡眼里没什么，可在马佳看来跟个单纯干净的男孩的撒娇没什么区别，这谁顶得住，于是赶紧应付了几句，留着蔡程昱原地蹦跶欢呼。
而马佳呢，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脸红的一天。
04
两人相处得越来越好，可能由于之前的老师太过没趣，突然来了个幽默风趣、讲题跟讲相声似的老师，从前偏科偏到八百里外的蔡程昱对数学也不再抗拒，而马佳跟他年纪相差不是太多，也把他当成了朋友。马佳呢，也越来越喜欢这个有意思的小孩儿。
一个人在这座城里漂泊的马佳，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带了温度，他机械单一的生活里，慢慢有了新鲜的、有活力的血液融进去，在他的血管里跳动，生机勃勃。
不知不觉，几个月都过去了，已经到了下雪的日子，雪零零星星地下着，在地面上积了薄薄的一层，路过时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
那天下午马佳照常到蔡程昱家里报道，正在门外跺着鞋底的雪，蔡妈妈闻声急匆匆地跑来开了门，脸上都是歉意：“小马啊，比平常晚半小时了昱昱还没回来，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回事，快期末考试了都不着急，今天可能上不了课了，刚才忙着找他我忘了给你打电话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明天再来吧，您别着急，程昱他肯定有事儿耽搁了。”
安慰了两句，马佳待不住了。在他印象里，蔡程昱这孩子特乖，每次放学都准时回家，就算哪次被黄子弘凡拐到哪儿玩去也要给家里打个电话，马佳的课他也从不缺。今天不回家也没个消息，也是越想越担心。
蔡程昱跟马佳提过他学校，马佳打算先去他学校看看，学校不远，马佳一路小跑过去没几分钟就到了。
整个校园都是空荡荡的，只偶尔有几个学生交谈着从教学楼里走出来，有男有女，有高有低，有胖有瘦，但都不是蔡程昱。
马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股血冲上脑子就跑来寻找，蔡程昱只是他的学生，说的难听些，他们只是利益双方，一个为了获得成绩，一个目的是换取金钱。但是渐渐的，这种关系
被一点点拆解，用另一种特殊的丝线重新编织，仿佛将相隔甚远的海洋与星空连接在一起，丝丝缕缕里都是奇幻。
他在学校附近徘徊着，寻找着那个男孩，也寻找着指向答案的路。
经过一条奶茶店和书屋之间的小巷子，马佳隐隐约约听到巷子深处传来模糊的挣扎声和争吵声，接着，一声熟悉的高呼“蔡蔡”仿若
有力地大手将他使劲推进去。
他跑进去还没定住脚步，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由自主地随地捡了块砖头便冲过去。
那声“蔡蔡”是黄子弘凡喊的，他此时正被两个人高马大穿着校服的男孩擒着，挣脱不得，那两个男孩可能电影看多了，故作出来的恶狠狠的表情滑稽又可笑，而在对面，一个瘦瘦高高叼着烟的男生将全身沾满了脏兮兮雪水的蔡程昱按在地上，扯着他的衣领威吓，似乎并不费力气，但蔡程昱胡乱挥舞着四肢也没挣扎起来。
那男生正面目狰狞地挥舞拳头，一块砖头破风而来，擦着额角飞过去，“咣当”落在地上。
“诶，马老师！”黄子弘凡最先反应过来，惊讶多于惊喜。
那几个男孩抬头看到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搅局，骂了句“妈的”就想冲上去，一听黄子喊老师，不知是出于天生对这个身份的恐惧，还是对刚才那块砖头的心有余悸，竟飞快地翻墙溜了，只留下几句无足轻重的脏话。
蔡程昱像被卸了力气一样躺在地上，喘着气，当余光里出现马佳的身影，之前的情绪都在这一刻涌泄出来，顿时红了眼圈。
“程昱，你哪里疼？”马佳蹲下来，伸手轻轻将他花猫似的脸上的黑印子抹去。
蔡程昱还是一言不发，马佳以为他惊魂未定，扶他坐起来哄孩子一样拍拍他的后背，出声安慰。
“能别告诉我妈么。”蔡程昱突然哽咽，扑上去抱住他，将头埋在马佳的肩头，像受到惊吓的小兽终于回到温暖的巢穴。
“佳哥。”
马佳愣住，这是蔡程昱第一次这样叫他，这声“佳哥”还带着颤音，却包含十足的柔软。
“叮”地一声，马佳心里有什么忽然落地，一切安然如初。
05
黄子捂着被揍了两拳的肚子，愤愤地坐在一旁看着对面抱成团的两人。
你们过分了。
你们什么时候能想起我呢。
哭了，你们别管我，我能自己爬回去。
仿佛听到黄子弘凡的心声，蔡程昱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好哥们，猛地抬头：“黄子，你还好吗！”
马佳揉揉被蔡程昱脑袋磕到的下巴，回头看黄子的眼神是满满的怨念。
黄子：我选择闭嘴，你们继续。
回去的路上，蔡程昱和马佳一人一边扶着肚子痛的黄子弘凡。那几个校霸可能觉得蔡程昱看起来傻乎乎的人又弱小〔bushi〕，所以根本没把他放心上，只是滚了满身泥水的样子比较凄惨，而黄子可是火力集中的对象。
马佳问起事情缘由，黄子立马怂了，支支吾吾半天。
“哎呀，那个瘦高个是我们学校校霸，他说我泡他女朋友……非要跟我来个了断。”
泡别人女朋友？瞧了瞧整天吊儿郎当皮来皮去的黄子弘凡，马佳将质疑咽进了肚子里。
蔡程昱忙着解释：“不是不是，黄子之前根本不认识那个女孩，而且她也不是校霸女朋友，是校霸一厢情愿，都是谣言！你别看黄子平常每个正经样儿，他可老实呢，长这么大女孩儿手都没摸过……”
马佳惋惜地“啧啧啧”了几声，觉得黄子弘凡整个人都散发着十几年单身贵族的香气。
而黄子急忙捂住蔡蔡的嘴，怕他把什么都秃噜出来。
“行啦行啦，赶紧送你们回家，想想找个什么借口吧，”马佳叹口气，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
06
期末考试结束了，出成绩那两天蔡程昱担忧，马佳也坐立不安，当听到那小孩儿兴高采烈的报喜事，马佳终于能安心吃上顿饭了。
“佳哥，我数学及格了！不多不少，九十分！总成绩算下来，进总排名前一百了！”
马佳眼睛都笑没了，连声道喜。
“我妈说谢谢你，还有，那个，想让你寒假再帮我补习几天，你有时间吗？”
“当然有，可你假期不想好好休息了？”
“我……我想让你给我补课，我不累。”
两个人想得美，但是黄子不作美。
黄子弘凡假期过得最悠闲，每天闲来无事就喜欢外出瞎溜达，他爹妈巴不得他这个小霸王不在家闹腾，纯粹放养，而且黄子从小脑子聪明，成绩优异，野来野去没人管。
这没人管吧，就爱往蔡程昱家跑，经常赶上马佳给蔡蔡上课，虽说他也不捣乱，但他一来蔡程昱就容易分心，经常听课听着就走神儿。
这天，在蔡程昱第三次咬着笔头心虚地问讲哪儿来着时，马佳耐不住了，从房间里出来一把提溜起来客厅里打游戏的黄子弘凡，后者一脸懵逼，眼睁睁看着马佳跟蔡妈妈建议说：“阿姨，我还有个表弟是梅溪湖大学的高材生，最近也没什么事儿，我想让他给弘凡补补课，您看蔡蔡进步这么大，两个好朋友要共同前进吧。”
蔡妈妈听了一拍手：“哎，行呀！我去给他妈妈打个电话商量商量！”
？？？
黄子弘凡一个没留神，手里刚喝完的牛奶盒子被捏瘪。当确认了电话那边的他妈是真的把他卖了之后，满脸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行，马佳你牛。
黄子弘凡，好惨一男的。
07
“佳哥，新年快乐！”
马佳在厨房一个人忙活着，手机放在隔板上开着免提，那边蔡程昱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活泼。
“新年快乐，吃饺子了吗？”
“吃啦吃啦，三鲜馅的，我妈包的可好吃了，真想让你也尝尝！”
马佳轻笑一声，“我包的饺子也好吃，想尝尝吗？”
“佳哥你还会包饺子？”
“别小看我，说想吃什么馅的，过了初五去你家给你带过去。”
那边不住地欢呼，隔着电话马佳也能想象到蔡程昱一脸傻乐的表情，不由自主心情也逐渐升温。
蔡程昱挂了电话之后，房间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地跳跃，像只在森林里无拘无束自由奔跑的小鹿。
佳哥真好。
08
新学期，新气象，新的黄子弘凡。
“黄子，这几天怎么不出来玩儿了？”
黄子弘凡坐在座位上认真翻着习题集，好不容易抽空抬头看了一眼蔡程昱，表情严肃而凝重：“我要好好学习！”
“你成绩不是挺好的吗？”
“我要稳考梅溪湖大学！”
蔡程昱不解，“梅溪湖大学是挺好，可是你为什么突然跟它杠上了？”
“这我要谢佳哥！”黄子弘凡说着掏出手机划拉出一张照片给蔡程昱看。
照片上是个穿着衬衫的白白净净的漂亮男生，大学生的样子，正对着镜头笑得温柔，笑得眉眼弯弯，像温润月光一样洒在人心里。
“他叫高杨，佳哥表弟，我的现任家教老师。”
“为了他？”
黄子弘凡点点头，眼里是难得的细腻。
蔡程昱觉得他的眼神好熟悉，跟自己想到佳哥的时候一模一样。
09
最后一次来蔡程昱家了，这次马佳没有给他讲冗长繁杂的数学压轴题，也没有传授早被学校老师讲烂了的考试技巧，他只和他谈天，像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样。
“当时本来想管束管束黄子，没想到把我家高杨搭进去了。”马佳有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颇有感触。
蔡程昱只是看着他笑，手边整理着最初的一沓练习簿，上面的字有些被墨水染花了，笔墨点点晕开，像幅艺术画。
“佳哥。”蔡程昱突然抬头唤他。
马佳边转笔边笑着应他，笔身在指尖灵活地转动，仿佛就是那双手的一部分。
“如果我考上梅溪湖大学，你能不能，能不能……”
“嚯，还没考试呢就开始提要求啦？说吧小崽子，别太过分咯。”
“那个……”蔡程昱磨磨唧唧半天也没说出口，一咬牙一跺脚，从书桌抽屉里取出张纸，飞速在上面写了一行字，然后把纸叠了又叠，叠成一个小正方形，塞在马佳手里。
“答应我现在不要看，等我得到高考结果那天你再打开。”
小孩儿眼里是异常的认真，让马佳下意识地点头回应。
“现在一定不能看，佳哥，你等我。”
10
“卧槽蔡程昱，我考上梅溪湖了！”
大清早查了分数，黄子弘凡就风风火火跑到蔡程昱家门口兴奋地蹦跶，蔡程昱早就醒了，只是一直没有上网登录他的账号。
坐在电脑前面，蔡程昱还是害怕得紧，犹犹豫豫好几次，握着鼠标的手都冒汗了，最后还是黄子弘凡帮他查的。
“……”
蔡程昱颤抖着声音问黄子：“怎么样，你别不说话呀！”
“哈哈哈不逗你了，哥们你这次稳了！”
蔡程昱闻言放下一直捂着眼睛的手，瞪大了眼睛看到发光的屏幕上的几行字。
蔡程昱，考号XXX……，已被梅溪湖大学XX专业录取。
“蔡蔡，你别不说话呀！”黄子弘凡学着他之前的样子，有意逗他笑，蔡程昱也终于放松了紧绷的身子。
“我出去打个电话！”蔡程昱急急忙忙跑到客厅，拨号码的时候又犹豫很久，当那边的“嘟嘟”声响起的时候，心里的石头一直被吊着，摇摇欲坠。
“喂？”
“喂，佳哥……”蔡程昱摸摸发烫的脸颊，小声道，“你知道今天是出结果的日子吗？”
“知道。”
“所以……”
马佳知道小孩儿脸皮薄，所以代他说出了口：“所以我答应你。”
蔡程昱捂住嘴，不让一丝一毫的声音从里面冲出来，然后他又听到马佳说：“现在，我是你的男朋友了。”
……
“卧槽！”黄子弘凡被一声惊天霹雳的欢呼惊得跌下了椅子，连滚带爬出房间，看到蔡程昱捧着手机，魔怔一样盯着地板发呆，仿佛刚才那声冲破房顶的喊叫不是他发出来的一样。
“邻居该投诉你了蔡蔡！”黄子弘凡扶额。
蔡程昱回神，冲到黄子面前抱住他：“黄子，佳哥他答应做我男朋友了！”
“我还以为你们还得再磨蹭一阵儿呢……”黄子弘凡对此事表示一点都不惊讶，只是惊讶蔡程昱力气可以这么大，再使点劲就快把他勒死了。
蔡程昱一脸疑惑，黄子弘凡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顺便插刀：“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傻，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你俩那点小心思我能看不出来，哼，佳哥也是，憋这么久不憋得慌。”
“黄子。”蔡程昱戳戳他。
“怎么了？”
“我还没挂电话呢……”
嗯？！黄子一把夺过手机，屏幕显示正在通话，上面是大大的两个字——佳哥。
“佳哥啊，你听我解释！蔡蔡不傻，你也不憋！我还指望您替我在高杨面前美言两句呢，诶！”
蔡程昱躲在一旁咯咯地笑，满心思都想见他的佳哥，就是现在。
Fin.
可能会写个番外吧，关于大学生活，佳哥和蔡蔡持续甜，小凡高也会进一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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