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昱】破壁
为了情节私设了一点点内容，可能还会有一些小bug，求放过！只是瞎写了些自己幻想的美好的他们，请勿上升真人，HE
01
半夜两点钟，天还黑得通彻，蔡程昱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正好听到从未关好的窗户缝中泄进来的轻微风声，顺带捎来的几许凉意敷在他露在被子外面的皮肤上，让他打了个冷颤。
蔡程昱眼皮子打着架，又险些睡过去，挣扎了几秒才终于有从被窝里爬出来的勇气，胡乱蹬上拖鞋慢吞吞地走到阳台关好了窗，然后一头栽倒在软绒绒的床上。
这几天他一直在为场很重要的演出排练，然而整个人状态都很糟糕，身体和声音都是疲惫的，在唱垮好几次之后，终于被勒令回家好好休息。
距离跟梅溪湖的那群兄弟们分别已经一年了，这一年来，他不仅在学业方面继续深造，还通过参加一些汇演不断磨砺自己，当年那个单纯傻气的男孩，成长得相当迅速，唱歌不再是一味地横冲直撞，他慢慢懂得了如何把涓涓流水般的感情巧妙地融合进金色男高音，懂得了怎样的唱法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有些事是会慢慢改变的，而有些事，像嵌进墙壁的石头，被水泥糊得死死的。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状态不好，因为马佳。
蔡程昱有个秘密，像很多公众人物一样，他除了自己的微博大V号，还偷偷注册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号。这个微博小号里没有发过任何微博，只是一直徘徊在一个微博主页和一个超话里。
马佳和佳昱户晓。
开小号没别的原因，说到底还是由于自己的懦弱和纠结。
02
当初参加节目，第一期坐在冷冰冰的透明椅子上时，他环顾四周，没几个人是相识的，好不容易有些熟脸也是自己见过人家而人家没见过自己。
蔡程昱这人爱脸红，爱脸红的人大多实诚，端端正正坐在那儿，也不好意思和周围人主动搭话，别人来打个招呼才礼貌地笑笑回话。
那天录节目是大晚上，蔡程昱晚饭没吃多少，加之路途劳累，此刻已经又饿又困，还得强撑着精神。直到有个人从入口走进来，聚光灯照在他的身上，闪闪发光。
“大家好，我是马佳，毕业于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大学军事文化学院……”
后面马佳说了些什么蔡程昱没听清楚，他注意力都在他那身皮衣上。
是想当摇滚歌手吗？现场挎把电吉他举个麦架就能直接开始rock了。蔡程昱没边儿地胡思乱想。
不过皮衣挺帅。
回过神儿来，蔡程昱发现他还没选座，纠结着他的幸运数字6，周围人还在一声比一声大地起哄着。
“这儿还有个16号！”蔡程昱指指自己身边的空位，鬼使神差大喊了一句。
马佳一眼看过来，目光先落在蔡程昱身上，才向那个跟自己有缘分的座位走过去。
或许是刚才那一嗓子壮了胆，马佳一落座，蔡程昱就凑过去，带着点拘谨，“老师您好，我叫蔡程昱。”
马佳被他逗笑了，老大个人了还有点不好意思，“什么老师啊，叫佳哥就行。”
佳哥。蔡程昱点点头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这个称呼。
03
“不对，这个地方应该这样发音。”马佳拿着谱子指点着，示范过后又示意蔡程昱重新来一遍。
蔡程昱认真地学着，时不时偷瞄一眼近在咫尺的脸庞。
稍微熟络点，他就发现马佳在舞台下面是个看起来正经，实际上特别不正经的人，说话跟讲相声儿似的，几句话就逗得人笑，又皮又捣，现在他这严肃的样子还真挺让人不习惯的。
“想什么呢你。”马佳一脑瓜崩儿把蔡程昱从天边外弹回来。
蔡程昱捂着脑门呵呵傻笑，马佳没下重手，一点儿都不疼。
这首《Grande Amore》是两人第一次上台合作的歌，蔡程昱特别重视，他可不想拖佳哥的后腿，所以练得格外努力。
两人趴在钢琴边儿上，认真核着谱子，两个男高音叠在一起，分外地和谐融洽。蔡程昱之前觉得“岁月静好”这个词儿有点作，现在却发现用在这个时候是恰到好处。
04
马佳和谁都惯得来，毕竟性格讨喜，人也不错。酒店里经常上演马佳为主角之一的追逐战，甚至有段时间高天鹤远远地瞧见他，都麻溜儿地撒腿往回跑。
那天马佳直播，和粉丝互动得很嗨，顺便一把将来房间串门的蔡程昱拉到了屏幕前。那段时间本来蔡蔡人设还没怎么崩，直播这会儿可绷不住了，没过一会儿弹幕都在刷：蔡蔡皮得很，傻里傻气的。
马佳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重感冒丝毫不影响他现在的好心情。他边含笑看着弹幕一条条地刷过去，边讲着趣事，亲近得像个邻家的大哥哥。
弹幕里零零星星刷着“夹菜”，马佳目不转睛地盯着它们，顺嘴就跟着念了出来，蔡程昱在旁边笑了两声，对他调侃道：“哪有人给自己组cp的啊。”
这个话题很快就在两句调笑中过去了，而蔡程昱突然意识到，近期自己面对马佳时心里的感觉不太一样了，这种感觉和跟大龙哥嘎子哥他们在一起完全不同。他不是没谈过恋爱，人也不是真傻，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摸摸自己的心口，眼神中还混杂着迷惑和另一种不可言说的情绪，抬眸看去，屏幕前的马佳正弯着嘴角，张口就叫他：“程昱。”语气上扬，带着笑意，发自内心地真诚。
那丝迷惑瞬间消失不见了，蔡程昱远远地应了他一声，声音里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笃定。
05
点进“佳昱户晓”的超话完全是个意外，起先在粉丝的一条微博里看到这个名词时，蔡程昱还不理解其中的含义，直到他点开它。
蔡程昱一条一条看下去，脸颊渐渐红得透明。在那里，他和马佳仿佛天造地设的一对，每个注视都深情款款，每个举手投足都暗含情愫，如果不是因为主角是他自己，他都要深信不疑了。
他不想抗拒自己的情感，但是在认清了一万种可能之后，他只能通过竭力沉淀下这份感情去应对无数的未知。
他能把自己赌出去，但是佳哥呢，他是怎样想的呢？他不能单纯地只考虑自己，贸然以另一种特殊的身份搅扰马佳的生活。他甚至能想象到马佳面对这样一个每天笑闹的弟弟的心迹时的惊愕错乱与欲言又止。还不如就把这件事绑在自己一个人的心里。
他努力以普通朋友的心境去对待马佳，即使一点点肢体接触足以让他慌乱，即使一个眼神让他心跳如马。
百年随手过，万事转头空。
世事消磨，不就一百年吗，他受得住。
06
“佳哥，你感冒好些了吗？”听到电话那边接通，蔡程昱立即问出了这几天一直埋在嘴里的问题。
“嗨，好多了，”马佳停顿了一下，调笑道，“分开这一个多月来，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就只是问这个？”
他能听出来因为重感冒马佳话语里掺杂的厚重鼻音。明明还很严重，但是蔡程昱没有戳破。
思前想后了很久，他才终于决定打这个电话，不为别的，只是想听听那个阔别许久的声音。
原以为节目结束后，两人天各一方，很快他就会断了念想。谁知这感情就像仙人掌，即使生长在荒芜而又鲜有雨露的沙漠，也在不受控制地茁壮成长。
“佳哥。”
“嗯？”
“听说你前几天来上海演出了。”
后半句是：为什么你不来看我呢？但是蔡程昱没说出口。
马佳仿佛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安慰道：“行程赶得紧，所以没去找你，有空再聚一聚好吗？”
“好。”
这个“有空”的概念很宽泛，俗话都说，没有定下时间的约定都是屁话。蔡程昱有自知之明，几个月的相处能让自己在对方心里占一席之地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至于这个“一席之地”有多小还是多大，谁能估量出来呢。
他每天睡前都会躺在被窝里划拉会儿手机，逛会儿超话。“佳昱户晓”不是最热的cp，但是看着那群小姑娘每天在那里蹦蹦跶跶，描述着她们心中最美好的佳昱，即使离那美好的蓝图还很遥远，蔡程昱觉得自己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07
回忆在此截止，蔡程昱已经清醒了大半，摸出手机发现才四点钟。
他翻出来那条被看了很多遍的微信消息，时间是一周前，来自三十六子的微信群。时隔一年，大家商量着想重回梅溪湖聚一聚。
马佳顶着耍帅的自拍头像在下面附议，说自己最近都有空。
都说深夜最易冲动，做的决定最不靠谱，但是蔡程昱在此刻却格外冷静，在输入框中打进三个字：我也去。
走这条路本来就是在赌，还有什么可怕的？还有两个月蔡程昱就满二十二岁了，他不想留下遗憾。
所有的不确定都在这一刻被投掷出去。
08
演出一结束，蔡程昱就匆匆忙忙地往长沙赶，接机的是早一步到达的马佳和阿云嘎。
马佳披着件黑色的羽绒大衣，半张脸都被同色的口罩遮住了，只能看见那双像从前一样笑得弯起来的双眼。
回酒店的路上，三人闲扯着。
马佳和以前一样健谈，还是那股熟悉的京片儿。蔡程昱想起来以前和嘎子哥他们在一起瞎扯的时候，大家都调侃他们在说群口相声。
录节目的那三个月，无论是对谁而言，都是弥足珍贵的一段时光，不管是收获了什么——舞台经验，一群朋友，亦或是某个想藏在心里的人。
晚上他们去熟悉的地方聚餐，觥筹交错，把酒言欢，边碰杯边感叹还是从前的味道。
三十六个人，一个不差的都来了，有戏的推了戏，有课的请了假，甚至还有匆匆买了机票回国的，格外难得。
蔡程昱端着酒杯，不再像当初一样口出狂言，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抿着。
马佳坐在他旁边，定定地看了他很久。蔡程昱终于受不住那能把人看穿的目光，扭过头问：“怎么了佳哥？”
“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排练有点累。”
“交女朋友了吗？”
包间里有点吵，蔡程昱顶着半晕的脑袋以为自己听岔了，“你说什么？”
“你交女朋友了吗？”马佳重复了一遍，语气一样的平缓。
“没有。”蔡程昱实话实说。
“没有遇到喜欢的吗？”
“……有。”
仿佛是一直以来用力护住的创可贴被狠狠揭开，费尽心思掩盖的伤口终于被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蔡程昱将心里的话一股脑儿全都倒出来。
我有个喜欢的人，喜欢了一年。他比我还傻，什么都不知道。我喜欢他通透明亮的男高音，喜欢他那一口好听的京片儿，喜欢他笑起来就没了的眼睛，喜欢他认真地叫我“程昱”。
我的快乐是因为他，我的不开心也是因为他。我曾在台上和他并肩，也曾在台下看他闪耀。我有时候在梦里见过他，醒来的时候枕头是湿的，不知道是口水还是眼泪。
哦对了，我就像朵向日葵，只不过面向的不是太阳，而是他。
……
蔡程昱也不知道自己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没有逻辑的句子，他没有高天鹤出彩的语文水平，心里想到什么就表白什么。他不敢去看马佳变化莫测的表情，只在语毕时摸摸自己的脸颊，是烫的。
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翻卷的波澜。郑云龙像只软体动物一样趴在阿云嘎的肩头，两人窃窃私语。黄子弘凡依旧发挥着自己的本性，不知做了些什么，惹得梁朋杰满屋子追着他打。高天鹤喝多了，在双云中间冒出头，嘴里蹦出一大串彩虹屁，夸得郑云龙直往阿云嘎背后躲……
蔡程昱紧紧攥着衣角，仿佛稍微放松一下，眼前的梦境就会消散一样。
然后他听见马佳笑出声，话中的语气是难得的正经。
“我也喜欢一个人，喜欢了一年，他是真的傻，什么也不知道，连我知道他喜欢我也不知道。”
感受到身边人一刹那的惊愕，马佳继续道：“他特别单纯，别人都调侃他傻，但是我清楚他心里比任何人都通透。”
“他的每一场演出，即使不能到现场，我也要认认真真地看完，好几次我就在台下人群里望着他，但是那个小傻瓜却没有发现。还有，每次我去上海时，一定要挤出时间偷偷去学校看他，虽然我瞒着他，虽然听到他失望的声音我很心疼。”
“从前我眼里的他还在努力成长着，因为我们两个人在一起需要天大的勇气，需要勇敢地面对异议，面对流言蜚语。但是现在，我知道他不再是青涩的小狮子，他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马佳向早已哭的一塌糊涂的蔡程昱伸出手，“对吗？我的小狮子王。”
我本能忍受黑暗，如果不曾见过光。我本能忍受孤独，如果不曾见过你。
那天深夜，蔡程昱再次进入“佳昱户晓”超话，在某个小姑娘声嘶力竭的“佳昱szd！”微博下，悄悄点了个赞。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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